茶十四

【翻译】Two Halves

“你们就像是，一个怪人的两半分身。”

当哈娜这么说时，小莉娜奥克斯顿和威严的法芮尔艾玛莉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彼此那同样困惑的面容，不同的是一个抬头一个低头。哈娜笑了起来，很傻很天真的那种。哈娜总是能被自己的玩笑话逗乐。

“看吧。”她说。“甚至你们的表情都是一样的。”

然后她便嚼着口香糖离开了，最近派发的任务还有如何提高战斗技术的小算盘塞满了她的脑袋。一个人的两个分身？她肯定是在胡说。

“我觉得她喝了太多那种绿油油的饮料了。”法芮尔看着自己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队友消失在走廊尽头。每个人都为他们的小兔子自豪，哪怕组成她身体的物质有一半以上名为恶作剧心理。

“哦，得了吧法芮尔！如果我站在你的肩膀上，我想我们能顶一整个莱因哈特！”莉娜大笑着。“你有没有试过穿上那个超大号的盔甲啊？”

法芮尔的眼底有什么闪了闪。

“目前还没有过。”

“那来吧，走吧我们试试看能不能一起塞进那玩意儿里面去！有可能哈娜是想让我们扮成莱因哈特版高达呢。好像有人用它们拍过旧电影。两个人，一副超大盔甲！比哈娜的还要大很多，你看过吗？”

如果有人试图寻找她们两个，那么就会看到莱因哈特的盔甲缝隙里毛毛刺刺的伸出来棕色的头发还有金色的发饰，而整个武器库里有欢快的大笑在回荡。

 

 

基地大门敞开着，所有的成员都在室外做着训练。这支绝对没有重组，而且绝对不是守望先锋的队伍最近并没有什么任务。目标射击练习，体能练习，格斗练习——所有人要么在学习新的技巧，要么在尝试着把旧技术发挥的更完美一些。莉娜正口干舌燥的坐在几个板条箱上稍作休息，她的闪现-回身开枪训练刚告一段落。头顶的太阳正不留情面的炙烤着他们，每个人要不了多久就得补充水分否则绝对会中暑。

莉娜调整了一下护目镜，向后仰靠仅用手肘撑着上身。在远处莱因哈特和哈娜正试着围着彼此转圈圈，莉娜眯起眼睛在吹拂脸颊的微风中努力分辨着一老一少高昂的笑声。

突然火箭喷射器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法芮尔那闪闪发光的亮蓝色猛禽机甲快速升空，莉娜看着她，想象着过去飞行时金属机翼在空气升力下抖动的模样。那样耀眼的苍蓝和灿金啊……法老之鹰看上去就像是那美丽青空的一部分一样，她灵活的在空中闪转腾挪做着各种高难度动作。没一会儿她落了地，然后很快又跃进了天空。遥远的地平线上耸立着巨大的机械人，而法芮尔看上去就像是停在巨人肩头的小鸟。

“看一眼就绝对忘不掉了，对吧？”

莉娜后仰着脑袋，几步远的地方齐格勒博士上下颠倒的站着，正在调整手上的手套。安吉拉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过来，好让莉娜别再虐待自己的脖子。

“不打算练练射击准头吗，医生？”莉娜打着趣。“真该把你的天使之杖改成一把标枪。直接对着一队人丢过去！场面肯定十分精彩。就是扔完了还得去捡回来，有点麻烦。”

安吉拉微笑起来。

“虽然我并不是很喜欢用手枪，莉娜，我依然觉得那能提高我在战场上的生存率。而且比起乱扔手杖提高的还不是一星半点。”

“嘿，你不用费心看护我，齐格勒博士！”火箭喷射的声音来到了她们面前。“而且有艾玛莉小姐在，我觉得你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

安吉拉温和的笑着，眼角的鱼尾纹有了些许的加深。莉娜看着她举起自己的治疗杖，表情就像是将要进行一场永不结束的飞跃。她在空中滑行，一道蓝光带着她追赶法老之鹰的身影。莉娜依然坐在那些板条箱上，看着阳光下的法芮尔和安吉拉变成了在天空中共舞的法老之鹰与天使。一缕微风揉乱了莉娜的发丝，一并带来的还有法老之鹰的装甲引擎声。

她重新昂起脑袋深深看进无垠青空，然后闭上了眼睛。她能感到穿梭在发梢的风，能感到那令人心醉的苍蓝在召唤着她。有人喜欢海洋，但莉娜却钟爱那广阔的天空。她还记得她的第一次飞行，还记得飞机操纵杆在她的掌心微乎其微的震动，还记得脚踏板是怎样执拗的抵抗着她的脚掌心。蓝天，蓝到没有一丝杂色的蓝天，和那棉絮状的白色云团啊……

在灵魂深处，莉娜无时无刻不听到天空对她的呢喃。她愿意学习如何描绘那股磁力，那就像是一首刻入骨髓的诗歌，尽管你看不到摸不着，可它就在那里，从未离开。它在她紧握的手掌心里，在她榛子色的瞳仁里，在她迷失在时空乱流时帮助她稳定心神恢复自我的本能里。她不曾忘记。她不曾忘记引擎的轰鸣；不曾忘记眼花缭乱的仪表盘上的读数；不曾忘记每一架飞机向她诉说的每一个充满了飞翔的梦境；不曾忘记在几个G的重压下的痛苦；不曾忘记别人根本没有体验过的，时刻要与坠落战斗的恐惧心理。

但她也还记得那场事故。

她记得一切发生的瞬间，地平线崩塌不见，现实扭曲成虚无。她记得所有物事纠缠在一起的模样。她记得自己是怎么变成时空中无法修复的故障。

莉娜睁开双眼。法老之鹰和天使依然漂浮在空中，有目的的在空中飞来飞去，做出急转弯和后退等练习动作。阳光在法芮尔的金色头盔上跳跃。突然法老之鹰犯了个错误，她转弯太快了，然后撞到了天使身上。速度并没有多快，但也足够切断医生与她的连接，女武神战甲瞬间失去了动力。莉娜看着飞行员法芮尔迅速的操纵着猛禽战甲冲过去紧紧抱着安吉拉，两人在空中翻了个身然后白色的人儿到了蓝色人儿的上方，这时法老之鹰将最后一点燃料用在了她们的安全着陆上。没有人挂彩或是受惊，法芮尔摘下头盔道着歉，而安吉拉只是轻轻的笑了起来。

几分钟后她们又飞上了天空。法芮尔把头盔留在了地面，她和安吉拉在空中悬浮着，感受着高空中凉爽的和风。两人都太过于熟稔，就好像已经这样做了上百次一样。莉娜看着法芮尔对着太阳闭上了双眼。她看着法芮尔在喷射器上按了几下然后开始在空中做起了翻滚动作，安吉拉笑着朝她叫嚷了什么，惹得莱因哈特都抬起头来循声望去。她看着法芮尔的发丝在空中飘扬的样子，耳朵里全是那爽朗的笑声。

莉娜边思考着哈娜说过的话语，边返回了基地。

 

 

餐盘突然放在了她面前，几乎把法芮尔吓了一跳。只是几乎而已，她把叉子拿远了一点。

“介意我坐这里吗，艾玛莉小姐？”莉娜促狭的挤挤眼，已经坐了下来。她的脑袋上顶着一副空军常用的大墨镜，看来橙色的护目镜应该是放在房间里了。

“艾玛莉小姐？”法芮尔问道，又吃了一口自己的食物。

“对呀，亲爱的。”莉娜神秘兮兮的凑近压低声音咬起了耳朵。“在齐格勒博士面前我都会那么叫你。可不能让她觉得我还是那个刚满23岁初入守望先锋的小毛孩。必须表现的专业一点，懂不？”

法芮尔笑了起来。守望先锋啊。

“那感觉怎么样啊？加入守望先锋？”

一提起组织的鼎盛时期莉娜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怪怪的，参杂着一些怀旧之情，而且也没有法芮尔想象的那样明亮到直入心底。莉娜歪着脑袋好像是在思考，又好像是在回忆。

“你妈妈没有给你讲过吗？希望我这么问并没有伤害到你。”她说道。

“并没有……实际上在我的内心深处一直是希望加入守望先锋，希望离她近一些。”法芮尔状似平常的回答道，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事，而莉娜也一直知道她的答案似的。并没有那么饿了，她把刀叉放到了盘子两侧。“守望先锋是我一直想要加入但一直没能实现的理想。哈娜是怎么形容我的来着？哦对，‘想进商场的小保安’是她的原话。”

法芮尔的语调轻飘飘的，仿佛是在开玩笑。她丢下叉子向后靠在椅背上，交叉起肌肉结实的双臂然后看向莉娜。

“我一直很嫉妒你，那么年轻就成为了守望先锋队伍中的核心成员。”她说。莉娜十分受宠若惊。并不是经常会有法芮尔艾玛莉这种大名鼎鼎的人物（她身上可有不少传奇）告诉你他们很妒忌你。莉娜抓了抓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她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这样飘飘然过，但她敢打赌很多人面对法芮尔时肯定会先紧张然后结巴到说不出话。

“那挺……好玩的。那就像是个大家庭。”莉娜诚恳的说。她的食指点着下巴认真的回忆着。“主要是我们做的事情很重要，而且很危险。那部分我最了解不过了，不是吗？”

法芮尔思忖起来。发生在莉娜身上的事情并不是秘密。毕竟胸口那么大一个蓝光球她是藏不住的。而且就算她真藏住了，就凭她那种独特的骚扰搅乱敌方攻防部署的方式，又有谁会认不出她呢？当她问出那个问题时，她并不清楚自己会得到怎样的结果，但莉娜的回答令她很满意。总比她妈妈给她讲的那些艰难困苦和不走心的转移话题要好。

“在事故之后你一直没能重新坐上飞行员驾驶座，对不对？”法芮尔问。莉娜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楚已足够让她希望自己并没有鲁莽的提出这个问题。但真正的莉娜奥克斯顿的风格就是，那些难过的表情存在时间不会长过一秒。

“没有。”她说道。“现在我做不到了。归咎于此时我的状态，还有其他一些事情。如果你有以下情况是不能做飞行员的：色盲，癫痫，或者随时随地都可能从时空中消失，又或者胸口就挂着一个世界上最奇怪的仪器。”

法芮尔放下双臂向前倾身，单手托腮就那么看着莉娜。她喜欢这姑娘，这个不被时间拘束，总是咯咯笑着的前守望先锋特工。莉娜是那些法芮尔认定值得保护的人之一，但莉娜不需要保护。莉娜才是保护别人的那个。

“我能看出你很想念飞行。”法芮尔说。

“比所有人快一秒和开飞机可不一样！我想念天空，我想念飞行。”莉娜摸了摸自己的时空控制器。“你在守望先锋里会大有作为的。”

“我想守望先锋在我加入之前已经很有作为了。”

“瞎说！我们都很欢迎你的！”莉娜永远这样善于言辞，这是法芮尔见到她的第一面时就发现的事情。那挺令人印象深刻的，她就做不到这样。她的周遭永远充斥着命令，尊严和服从，法芮尔从来没有把健谈当做自己的首要目标，但世界在变化——她的世界在变化。没必要在莉娜面前还端着架子，这里没人指望法芮尔扮演她母亲的鬼魂的角色。

或许这不是她所期待的：早就该退休的法芮尔青春期时的61岁偶像，三次问鼎星际争霸II的19岁冠军，还有音乐电台的DJ.但这很凑效，他们的队伍配合不错。或许她不用特意怀念陨落前的旧守望先锋。

莉娜开始用法芮尔绝对无法忘怀的速度开始往嘴里塞食物。这姑娘到底有没有听说过餐桌礼仪这四个字？法芮尔端着餐盘站起来，莉娜哪怕在吃饭目光也一直追随着她。

“等你吃完了来场地找我。”法芮尔这样说。她在这里从这些人身上能学到很多东西。他们或许不是她母亲曾建立的守望先锋，他们甚至可能压根算不上是守望先锋，但她就在这里，她开始越来越为这个团队而自豪。而且，莉娜绝对是她的家人之一。

 

 

“嘿，你可没给我讲我们要做训练！”莉娜吵吵着。法芮尔扭过头，看着夕阳半落不落的悬在地平线上。“我要不要换身装备？随时准备好学习新东西嘛。”

到底是顽皮的光影在作祟，还是莉娜奥克斯顿真的对着她俏皮的眨了眨眼？法芮尔摇摇头。

“我在思考你说过的话。”法芮尔开了口。她调整着自己的胸甲好固定住它，然后转动着上臂确定一切都状态良好。“关于你是如何想念当个飞行员在空中飞行的。”

她朝着愣在原地的莉娜踏出一步，然后坏笑起来。法芮尔伸出手拿过莉娜头顶的空军大墨镜，堂而皇之的将那玩意儿架在了自己的鼻梁上。

“海力士国际安保公司不会允许未授权的人使用猛禽战甲，所以我不能让你变回飞行员。但至少，我能帮你重回天空。”

她的下一步动作是如此迅猛，几乎吓到了莉娜。法芮尔弯下腰一手托着莉娜的后背，另一手勾着对方的腿弯。然后她直起腰身发动了喷气式引擎，猛禽将她们二人带离了地面。莉娜惊叫着吐出了一堆法芮尔很确信必然是来自英国人家乡的话语。等她们上升的速度达到最大之后，莉娜保持不动了。法芮尔能感受到莉娜正盯着遥远的地平线，总算意识到自己正身处空中。

对莉娜来说，她就像是远行的旅者终于回到了心之居所。

“哇哦。”她嘟囔着，双手环抱着法芮尔的脖子。法芮尔操纵自己的战甲稳稳的悬停在一处。“并不一样，对吧？这跟从高塔上看到的景色完全不一样。”

“是的，是不一样。”法芮尔回答。

“你知道吗，安吉拉其实压根就不喜欢飞行。她厌恶飞行器，但别说是我告诉你的。”莉娜看着远方咯咯笑着。法芮尔在心里读着秒，好确定她们什么时候需要降落，然后再次起飞。

“再飞高一点咯。”她出言警示。当她们再次上升时莉娜的身体十分放松，她开心的大喊着。她们这样做了好多次，每次都在不发生意外的情况下愈加险象环生。但莉娜不怕，她知道自己被好好的保护着。

哈娜和安吉拉并排站在基地入口处，听着莉娜兴奋的笑声。她那小小的身影被蓝色战甲托在空中来回快速的移动。哈娜吹了个泡泡。

“看上去很危险啊，医生。”她边说边老神在在的摇头。“现在的熊孩子们哟。”

“别因为被抢走了灯光和观众而妒忌，哈娜。”安吉拉严肃的评论道。

“什么？！”哈娜跳着脚。“我没——哼！我才没有在眼红呢。”

安吉拉笑着，目光从未离开天空。

“她们就像是拼图碎片。”安吉拉咕哝着。她在回想莉娜是怎么引出法芮尔艾玛莉好玩好动的那一面的，就好像莉娜对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效果一样——她柔和了那些尖锐的棱角，就好像滴水石穿，缓慢但不可逆转。

“一个怪人的两半分身。”哈娜把重心从一只脚移到另一只脚，双臂交叉在胸口。“法芮尔永远不会成为莉娜所在过的守望先锋的一部分；而莉娜永远不能像法芮尔那样，像她自己过去那样待在空中。”

“这倒是实话。”

“但至少她们可以互相帮助。这不就是这个新的非·守望先锋的宗旨吗？”哈娜转向安吉拉，等待那个答案。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见地了，宋哈娜？”安吉拉斜眼看着女孩。哈娜随手撩了一下落在肩头的长发。

“管他呢。老妈，你什么时候会来帮助我呢，嗯？我会从你身上学到什么呢？”

安吉拉的眉梢几乎抽搐了起来，但她却换上一副危险的笑容。

“先从礼仪开始吧。”她说。“而你能当我练习射击的靶子。”

安吉拉的霸气几乎在她方圆五米内达到了具现化，但哈娜已经脚底抹油跑远了，嘴里还在不住的叫嚷她关于老妈那部分的台词只是在开玩笑活跃气氛。而且她还好死不死的吵吵着什么希波克拉底誓言。清风带来了安吉拉的笑声，空中的法芮尔和莉娜看着哈娜在对她们疯狂的打着手势，那样子就好像在挥旗。

“我们要从老妈手中救下那个可怜的小丫头吗？”莉娜这样问道，法芮尔笑了起来。

“我们能做的并不多。”她当着哈娜的面又发动引擎开始上升。

她们就那样又在空中飞行了半小时，然后守望先锋的小太阳沉入了法芮尔星空般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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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考完了论文肝完了，来搞邪教啊！

下一次，就是天使猎空的邪教啦

又及，看到小天使十分怀念飞行那里本智械就觉得视觉成像系统又出了问题，半规管开始漏油。

别问我为什么半规管会漏油，我愿意，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