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十四

热爱搞事的人渣机翻
只是个用来刷守望的小号
猎空厨如我,专注于各种猎空百合邪教CP
如果看到我搞了别的CP,那也是为了搞事

【翻译】The Demoted

Chapter 9

 

 

这只是一趟去往小型机场的短途飞行,在那里她们两个——莉娜对此很是不满——转移到了一架又小又不起眼的飞机上。这过程只花了不到十分钟;等莉娜刚成功降落之后黑爪的特工们就把飞行器围住了。他们就像是设计好的流水线一样顺畅且快速的转移着上面的物资。在莉娜意识到之前她就已经坐在了新飞机的驾驶座上,手握着操纵杆让飞机升空。黑百合稳稳的坐在她旁边,大部分时间都只是直视前方,她的胸口随着缓慢轻浅的呼吸几不可见的偶尔起伏着。

她们谁都没有说话,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流逝。莉娜跟着任务给出的方向飞去,先是向东,然后转北,为了躲过任何可能存在的追兵而兜了个大圈子。直到几小时后她才发现地面变成了白色,山峦耸立的越来越高,皑皑白雪的山顶离天空越来越近。空气十分寒冷,但依然清新。莉娜在自动导航系统接手飞机控制权时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她看着地面在不停的往地心深处沉去。每一棵松树都和别的不一样,每一块石头都有自己的特点。白雪覆盖一切的样子像极了盖在大地上的水晶毯子。扭过头,她发现黑百合正在打盹。那女人闭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下巴都快要碰到胸口了。

“还有三十分钟到达目的地,瞌睡虫。”莉娜咯咯笑着说道,黑百合因突然的响声而惊醒的样子让她有点开心。简单的快乐是最棒的,事实确实如此。莉娜笑着重新接管了飞机的控制权。“本条信息由莉娜奥克斯顿向您提供。”

“你得把飞机停在前瑞典智械工厂的停机坪上。等到了地方之后,我们必须立刻前往死神想要恢复工作的通讯仪器那里。”黑百合平板的说着,好似在自动播放已经录好的语音,要不是亲眼所见的话莉娜绝对会认为她正拿着任务书照本宣科。“除了你和我以外的任何人,都应当考虑作为敌对目标进行抹杀。我没想着会遇到什么人,毕竟这里已经被废弃了很多年,但保持警惕总没有坏处。”

“保持警惕。”莉娜嗤之以鼻。“难道你的意思不是‘格杀勿论’吗?”

“哦哟,瞧瞧你。”黑百合恶质的勾起嘴角。“都能把第二语言说的人模狗样了。那我是不是该把接下来的任务要求也用法语讲出来啊?”

“那你别指望我能听懂。”莉娜闷声闷气的回答。她握着操纵杆控制飞机微弱的向左倾斜,同时还注意着让飞机的速度别太快。要不了多久她就得进行制动了。这是很精细的活儿,需要对平衡的完美把握,还需要熟知将她们托起的气流所有流向。

“还有其他任务要求吗?”莉娜快速的瞥了黑百合面无表情的脸一眼,然后重新专注于眼花缭乱的仪表盘。

“是的,但是我必须在你降落之后才能告诉你。现在就这么多。”黑百合抻着懒腰把她交叉的双腿搭在了仪表板上。莉娜不悦的眯起眼,尽可能的避免自己在小心降落的同时还要先和别人打上一架。

“我不是——”莉娜紧攥着操纵杆这样飞机就不会下降的太快。“——很赞赏你对我有所隐瞒。”

“哦得了吧。”黑百合歪着脑袋打量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只有傻瓜才会一次性把全部的信息交给任何一名黑爪成员——”

“我可不是黑爪成员!”莉娜叫嚷着一拉操纵杆,飞机猛地止住了下降的势头抬起了头部。黑百合被突然向后甩去,她惊恐的抽着气。

“你在做什么?!”

“提醒你一下,”莉娜边拉高飞行器边坏笑着用眼角睨着黑百合。“到底是谁在控制这架飞机。”英国人挑高眉毛状似无辜的耸肩。“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对自己的飞行员好点。”

“你会害我们两个丢掉性命的。”黑百合坐直身子压低嗓音说。“而且我才刚以为我们能成为朋友。”那双唇瓣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浸满了毒液。“在我看来,你之前的表现是那么渴望如此。”

“哦,你想聊聊那事吗?”莉娜的音调拔高变得又尖又细,飞机再次开始下降。“你想聊聊我们在那晚做的那事吗?”

“我们当然可以不过——我的上帝啊,猎空,快把飞机拉起来!”飞行器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下坠,黑百合对着急速接近的地面尖叫着。莉娜向前倾身感受着整架飞机的颤动,感受着机翼切割空气的角度,感受着螺旋桨是如何搅出肉眼不可见的漩涡。这架飞机简直是只小野兽,她会证明给她看的。

在她们航线的正前方就是山顶,莉娜猛拉操纵杆,飞机前进的方向被粗暴的扭转了。她们重新冲向空中,飞机狂乱的以自身为轴旋转着,随后莉娜让它在空中逆时针画圈。引擎对着她们的耳蜗怒吼着,盖过了天地间所有其他的声音。莉娜觉得自己的肚子被向下拉扯着,飞机就像是随风飘扬不能控制自己归处的落叶。她注意到工厂已经离她们不远了,于是把飞机又悬停在空中。

“你刚说什么来着?”莉娜把身子歪成一个自信又嘲讽的姿势。她注意到黑百合两手紧攥着座椅。莉娜灿烂的笑着伸出两指按在女子颈间脉搏处,在那里她感受到了缓慢微弱的搏动,并没有一丝一毫她所期待的心脏狂跳。黑百合怒哼着拍开了她的手。

“立刻降落,你已经玩的够久了。”她躲避着莉娜的注视。

“继续啊,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我们没时间搞这个,猎空——”

“要么说点我想听的,要么我就再来一遍。”莉娜的十指懒洋洋的抚摸着操纵杆,黑百合立刻僵直了身子抬起胳膊示意飞行员不要太过激动。

“好吧,好吧!”她气的咬牙切齿。“妈的。你到底想要我怎样,直说啊?”

“跟我说,你很抱歉对我有所隐瞒。”莉娜趾高气昂的命令道,指尖还在操纵杆上点着。看着黑百合目光紧张的在她脸庞和手指上游移,仅仅这幅场景就花去了她全部的意志力不要大笑出声。

“你想让我对你撒谎?”黑百合听上去很是困惑。那让莉娜有点扫兴,但依然不够抹掉她那自大的表情。

“好吧。那如果你能承认我是名非常棒的飞行员,我或许会考虑接受你的歉意。”

突然一盏红灯亮起,与此同时还有刺耳的哔哔声充斥在不大的驾驶舱内。对话被打断,莉娜揉了揉脸面向控制板检查着警报。

“猎空,”黑百合的声线听上去低沉极了。“……发生了什么。”

莉娜紧张的干笑着。只能回溯一人的时间真的是太遗憾了,而且这也不能应用于飞行器上。该死的,就连那架跃空者都没能回溯时空。而现在,她能利用的时间并不宽裕。

“我们,呃,没燃料了。”莉娜快速的按着按钮调试着各项仪表,专注于飞机的降落。“我恐怕得紧急迫降了。做好准备。”

“我恨你。”黑百合嘟囔着系紧了安全带。

 

飞机开始了不可逆转的急速下降,海拔仪表盘的示数在迅猛的往下掉。莉娜用尽全力握住操纵杆,想要把飞机的鼻子抬起来。螺旋桨,引擎,制动器,每个部分与飞快上升的地面相比移动的都十分缓慢。起落架已开启——或许那东西能吸收一部分的冲击。莉娜注意到飞机正在慢慢的减速,她的内心燃起了星火般微小的希望。在工厂四周是大片皑皑的白雪,所有的树木都出于资源利用的原因被砍伐掉了。她调整方向让飞机直直朝着跑道飞去。

“我们的速度还是太快了!”莉娜对着邻座大喊,引擎的怒吼都没能盖过她的声音。地面已经很近了,她能看到树木和封冻的河流在一步步向自己走来。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她脑袋里,那是一个极其疯狂的想法。随着飞机越落越低,越落越快,其他应对这危急场面的方法也渐渐融化掉了。

“解开你的安全带!”莉娜喊道。黑百合的十指深陷座椅扶手,把僵硬的自己整个人往椅背上死命推去。

“你疯了?!”黑百合睁大双眼瞪着莉娜。莉娜松开放在操纵杆上的一只手,已经开始解自己的安全带了。

“你还想活命吗?”她吼了回去。没时间了。莉娜感受心脏尖叫着冲撞胸膛,她的呼吸又深又急,脑袋里嗡嗡作响。她在座位上探出身子一手扯开黑百合的安全带,一手仍控制着操纵杆。那女人对着她尖叫了些什么,而她更多是通过视觉而非听觉接收到这个讯息。因为除却引擎的嘶吼之外,血流奔涌的鼓噪也已经快要震破她的耳膜。她单手勾住黑百合的腰际将对方拉向自己,黑百合微弱的在她怀里挣扎,而这只会让她把她抱的更紧。然后她向窗外看去,在脑海里数数到底还有几秒飞机就要坠毁了。十,九,八,七,六,五……她闭上双眼,闪现。

感受着时间扭曲折叠的弧度,她被传送到了几秒前的位置。飞机出现在她们的脚下,所以现在两人都是在半空中的。坠落的过程中黑百合脱离了她的怀抱,她两手抱着自己的肩膀以求自保。

终于和地面亲密接触,她在柔软的新雪上打了几个滚,卸掉了大部分的伤害。她知道自己侧滑了好长一段距离,其间还在石头上重重磕了几下。飞机残骸发出的可怕巨响令整片区域都在颤抖,她用耳朵和肺叶感受着那令人心悸的声波。她全身都疼,但总算是捡回一条小命。

莉娜睁开眼看到的第一样东西就是自己在雪地上留下的深色痕迹,白色的雪花被抹掉露出里面的土地。阴惨惨的阳光照在她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雪沫和灰土看上去五颜六色的。她都奇怪在这样严重的坠落之后自己居然没什么大碍。可能是雪层太凉让她有些麻木,也可能她只是现在感觉不到疼痛而已。莉娜摇晃着站起来抹掉护目镜上的污物,举目四望。飞机落到了挺远的地方,说明就算她仅在坠毁前几秒逃离也是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更多的伤害。金属残骸上冒着滚滚黑烟,一棵高大的松树也被点燃了。飞机也把雪地划出长长一道口子,她们的补给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然后另外有一道痕迹出现在眼前,离她并不远。

“黑百合!”她叫嚷着,这时才注意到那恼人的耳鸣还在持续。没有人回应,她又喊了一声,然后是第三声。

把双脚从及膝深的雪地中拔出来,莉娜艰难的向前移动着。她的膝盖还是很疼,呼吸也依然急促。她都有点不能相信自己是个大活人。“黑百合!说话啊!”她喊叫着,依然没人应声。那条雪线带着她往旁侧走去,她的左手边的大石头上有一大块刺眼的血迹。莉娜的心脏都跳到了喉咙口。她边哆嗦着边确认在痕迹的尽头确实有什么在动,于是勉力加速在雪地中穿行。

“黑百合!”莉娜喊着。这次,她得到了回应。

“离我远点!”杀手破碎的声线这样说道。莉娜毫不犹豫的无视了她,继续向前跑着。

“别傻了。”尽管呼吸粗重,莉娜仍装出一副被侮辱了的口气。“你受伤了吗?”

“别靠近我!”黑百合向后退着拔出靴子里的利刃,威胁性的指着莉娜,然而她的胳膊抖得厉害。莉娜站住不动了,举起双手摆了一个投降的姿势。等黑百合放低武器时,她长出一口气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屏住了呼吸。

黑百合的目镜被撞到了脑袋左侧,镜头大部分都碎掉了。黑色的底座被石头碰裂了,女人的额角血流如注染红了她的半张脸,她的眼睛和嘴唇都浸在了血水里。

“让我帮你。”莉娜放软了语气。她举着手慢慢向她走去。黑百合没有再举起刀子,而是用手背抹着血汪汪的眼睛。莉娜跪在她面前缓慢吐着气,然后她高兴的发现对方也在这么做。

“我要移除掉你的目镜了。”莉娜的双手慢慢向女人蓝色的脸庞探去。她看着黑百合的目光追随着她的动作,可杀手并没有阻止她。莉娜小心的把碎掉的目镜取下来丢在地上,周围的雪花立刻变成了红色。她继续缓慢且温柔向女人流血不止的脑袋伸出手,黑百合的前额至太阳穴有一道可怖的口子。“我听说头部受伤一般要流很多血。”莉娜想要安抚另一名女性,不过失败了。

“像是谁不知道似得。”黑百合嘟囔着,唇角却有些微的上翘。

“不要动。”莉娜扯着袖子擦拭着伤口,清除掉了部分血迹。伤口虽长,但不深。“你会没事的,来。”莉娜抓过一点雪花按在伤口上,与此相比黑百合的额头倒不是那么凉了。那女人连动都没动一下,甚至还自己用白雪抹着一塌糊涂的脸颊。

“我们得离开这里。”黑百合仔细斟酌着出口的每一个字。“你在这呆太久会体温过低的。”

“你也是啊。”莉娜说。“看看能不能进入建筑内部吧,我们可以过一阵子再回收剩下的补给。”

 

黑百合正靠在工厂内部的一堵水泥墙壁上,在她面前有一条遍布灰尘的流水线,看来距离工厂的生命突然被掐断的那天已过去了很多年。在她四周是堆积如山的板条箱,大部分都层层叠叠垒到了天花板。一个半空的背包大敞着口躺在她脚边,黑百合很庆幸至少还找到了几个仍能使用的发热补给箱,她正试图用这微弱的火苗温暖自己的手掌。眼角一道蓝光闪过,猎空回来了。

“找到更多好东西。”那姑娘欢呼雀跃着。猎空怀里抱着好几个小箱子,纸袋和小包挂在她的胳膊上摇荡。她把这些东西一股脑丢在了敞着口的背包旁边,然后再次转向黑百合。“我猜大部分是应急粮,顺便我们还得打开这些小包裹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黑百合观察着猎空说话时嘴唇移动的方式,她换气的声音十分清晰。黑百合绝不会那样呼吸,这挺奇怪的,但并不烦人。

“听我说,”猎空再次要求着所有在场人士的注意力。“你猜还有什么是完好无损的?”她提了提肩头一根背带,黑百合之吻就背在她背上。“在座舱里找到了这个!哦,好吧,它是被落在那里的。”

黑百合不可置信的接过自己的武器,指尖触摸着熟悉的金属枪身。“谢谢你。”她边拍打着来复枪边小声说。猎空叉腰勾着一边嘴角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会很高兴的。”黑百合允许自己瞥了身旁的女人一眼。猎空的头发向着所有方向乱翘着,护目镜的边缘也碎裂了,飞行员夹克衫上满是褶皱和划痕。可即便如此,她的眸子也比胸前的时空控制器还要明亮。在她的大腿与膝盖交界处有一道血痕,她的裤子被涂抹成了混合着鲜红的深棕色。黑百合小心的避开还在燃烧的补给箱,伸手拂过猎空腿上伤口处的布料。

“你的衣服都湿透了。要是不想死于低温症的话,你最好还是把它们都脱掉。”黑百合把来复枪放在一边,单手抓过一个背包。在背包底部她扯出早先找到的一条毯子,是相当专业的一面有保温铝层的那种。“在你衣服重新变得干燥之前,用这个吧。”

“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喜欢坐在那里看我脱的赤条条的样子了。”猎空讽刺着除下自己湿漉漉的靴子,在火边小心的挪动着自己的双脚。“你不也在雪地里打滚了。”

“我不冷。”黑百合很满意自己的回答,因为这是真话。“而且我们只有一条毯子。”猎空张开嘴想要反驳,但黑百合挥手打断了她。

“在你把锅甩给我之前,”她眯起眼睛。“我得提醒你我们曾经有很多储备粮、装备、暖和的衣服、燃油还有毯子,但那都是在你决定把飞机撞个稀巴烂之前的事了。”

“我救了你的小命。”猎空避开她的目光嘟嘟囔囔。黑百合能感受到愤怒的浪潮奔涌的节奏。

“你本来可以普通的降落就好,这样我们根本用不着救来救去!”

“我本来可以为了搅黄这个任务重伤黑爪顺便杀了你而故意坠机!”猎空指着黑百合反唇相讥。后者的肺叶中满是暴怒的氧分子,她的声音瞬间低沉了很多。黑百合慢慢反手摸向靴子里的小刀。

“那你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呢?”黑百合听到自己在低吼。猎空一开始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但很快就变了,那张脸介乎于愁闷和困惑之间。黑百合发现她读不懂猎空了,这么多年以来头一次她为失去感情而焦躁。

“我不知道。”猎空叹着气。“不过重点是,”她慢慢挑选着自己的台词。“当真到了那个节骨眼上,我决定救你。而且之前你也为我做了同样的选择。”她盯着火焰出神,然后耸了耸肩膀。“你能解释一下吗?”

“不能。”黑百合大方的承认了。她觉得怒火正在离自己远去,徒留一副冰冷的空壳。“我倒是有几个假设,但都不靠谱。”

“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呗。”猎空回答道。黑百合不确定她眸子中的色彩到底是天生自带的恶趣味抑或仅仅只是跃动着的火苗玩的又一个小把戏。

“呃,”黑百合开了口,无意识的摸着自己脑袋上的伤口。已经止住血好一阵了,她甚至觉得自己正在体验血小板凝结的过程。“我猜,你可能没意识到自己被人控制了。”

“怎么个被人控制法?”

“自愿让黑爪给你动手术啊,你这个笨女孩。”黑百合眯起双眼的样子极富有个人色彩,她的胸口突然一阵无法忽视的疼痛。“黑爪从一堆破烂里重建了你的时空控制器。谁知道他们往里面放了什么,他们还可能一并改造了你的大脑。”

“你说的很有道理。”猎空说。她听上去有些挫败。“但我别无选择。”在她思考时目光会静止不动。“但是我的脑袋里没有什么人工植入品。在我返回守望先锋时做了个全身检查。”

“可不是嘛,那个疯子医生,对吧?”黑百合问道,猎空点点头。英国人脸上有那么一丝悲戚,但转瞬间消失无踪。

“是的,安吉拉齐格勒医生,人称天使。”猎空审视的看着她。黑百合一开始还能直面那眼神,但很快就受不了这种探究意味的注视了。“那名字有没有叩响记忆的大门啊?”

“没有。”黑百合耸耸肩。“她是守望先锋的一部分,可能会成为我的目标,和你没什么区别。”

“我懂了。”猎空没有穷追不舍,而黑百合也无意继续这个话题。她注意到那姑娘在颤抖——她真的挺小只的——环抱着肩膀不停搓着上臂想要汲取些温暖。黑百合挑眉提起毯子的一角向女孩递了过去,她在挑战她的极限。猎空不情愿的接了过去,然后凑得更近了。她用手背贴着黑百合的额头,然后苦大仇深的哼了一声。

“你或许不会感觉到寒冷。”她脱掉自己的夹克衫,皮肤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你真的挺凉的。如果你不脱掉那些湿衣服,明早起来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那你想怎么着,我们共用一条毯子吗?”黑百合内心复杂的看看猎空又看看毯子,她的脑袋里响起了数个警报,大意全都是不要和猎空近距离搅合纠缠撕扯在一起,因为她根本不可能控制得了局势。这真的是个坏主意。

“我觉得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你瞧,我也不怎么喜欢这样。”猎空边按摩着自己的双腿边说。“但我更不喜欢醒来时发现身边有具尸体。所以,你没得选。”突然猎空跪坐着靠向黑百合的大腿,后者身上立刻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黑百合想要后退拉开距离,但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墙角。于是猎空轻轻松松的揪住了她的衣领。

“给我脱!”她命令道。黑百合当即坏笑起来。

“又来了。”她愉悦的说着,猎空诧异的挑眉。

“什么又来了?”

“饥渴啊。”黑百合仍在笑着。尽管两人的境地是如此不堪,她依然感到快乐像是泡泡一样在她的胸膛中推来挤去,与酒精温暖身体的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那感觉很快消失了,可她的嘴角依然上翘。猎空那几秒前还十分苍白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

“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脱衣服吗?”她怒吼着走开了几步,扯着毯子准备睡觉。如果她们两个挨的够近的话,一张毯子是够用的。黑百合脱掉湿漉漉的衣服,感受着再无潮湿布料紧贴肌肤的畅爽感。猎空不会杀掉她的,至少今晚不会。她不太敢相信这个念头。黑百合伸手去拿来复枪,这时猎空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哦别。你把那东西留在原地。要是一把枪就放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我是不会睡在你怀里的。”

她不情不愿的放手了。黑百合晃动着双手示意自己再没有窝藏什么东西,然后走向那女孩。猎空坐在毯子里,两手捉着两头已经准备好把自己包住。黑百合犹豫了一阵,到底还是坐在了她身边。两人的肩膀紧紧挤在一起,尽可能用毯子盖住她们的胸口。

“老天,你比我记得的还要冷。”猎空哼哼着。黑百合哼了一声作为回答,听上去很是恼怒。

“你简直热的让人无法忍受,甜心。”

“妈的。这没什么用,对吧?”猎空有点沮丧,因为毯子不够把她们包严实,缝隙太大以至于好不容易积攒一点热气全跑没了。黑百合好奇的看着那女孩咬着下唇抓挠着自己的头发摇晃着脑袋,然后重重叹了口气。这体验挺新奇的,目睹了她思考的过程,见证了她是怎样在情感与理智间摇摆,最终权衡了利弊之后得出一个‘折衷’的方案。

“好吧,如果你发誓不会出去乱讲,我就从背后抱住你。”猎空用力盯着自己的手掌。黑百合想了一会儿,耸耸肩。这交易听上去很公平,甚至还占了便宜。她点头应允,然后转过身去。猎空滚烫的胳膊环着她的腰际,她的呼吸就吹在她的后颈。她感到某人的腿缠着她的腿,将她向后拉去的同时猎空用毯子把两人裹住。差不多刚刚好。黑百合把毯子两头捉着拉紧,这又让猎空更紧的扑在她的背上。时空控制器都快要在她的肋骨上挖出一个坑,但总还是能忍受的。

晚安。”黑百合说。她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道晚安,但本能驱使着她这样做了。她感到猎空在她身后摇着头,那姑娘可怜兮兮的哆嗦着。

“哦,你的脚真凉。请不要用那两块冰坨子碰我,谢谢。”

 

“打开阀门,再给我找点毛巾!”安吉拉边继续做着心肺复苏边发号施令。“现在必须把所有水排出来!”法芮尔不敢耽搁,她抓住能找到的一切纸巾毛巾,将它们塞进软管然后打开了阀门。水分被快速的吸收着,她尽快把那些浸透的了挪掉再换上新的。小股的水流在源氏的身体中流淌,漫过那些隔开各个器官的人造薄膜,而她是通过指尖感受到的。

“能量单位。”安吉拉的声线渐渐染上疲惫。

“那其他的怎么——”法芮尔连话都没说完安吉拉就怒吼起来。“立刻马上!”她的手穿过安吉拉的胳膊下方,摸索着能量单位的开关。那东西潮潮的,但总归应该还能用。她默默祈祷一切顺利,然后把能量单位放回原位。两者辅一连接便有蓝色火花闪烁。

有那么一阵现场仍沉在黑暗中。她听到安吉拉在脱力的喘息。然后自胸口而起,一道绿光照亮了整个房间。法芮尔睁大了双眼看着机械身体慢慢活了过来,肺叶在舒张,心脏在跳动。她打心眼里觉得高兴。

“他会没——”当她看到医生那灰败的脸色时放心的话语戛然而止。安吉拉盯着源氏床边的扫描仪,她的双手仍覆在他心脏上。法芮尔从来没有看到她这样绝望悲凉过。她踌躇着再次开了口。“……他会没事的,对吧?”

安吉拉闭上双眼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可是她的下巴颤抖着。当她重新挺直背脊,法芮尔能看到所有的人性在逐渐从她身上褪去。

“循环已建立,机械辅助呼吸系统及心跳已恢复。氧含量正常。脑反应,无。”抽噎的哭声像是波浪一样摇动着她的肩膀,法芮尔带着尊重低下头靠近了些搂住她。

“我很抱歉,安吉拉。”她对着金发女子轻声细语,可那人只是空洞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死亡时间。”安吉拉轻声说着,声线动摇到几不可闻。她看了一眼腕表,表盘在绿光的照耀下也依然快要读不出示数。“晚上九点零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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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百合啊,邓摇

讲真,就看作者目前更新的章节,我十分的,想弃坑

什么时候甜回来,我什么时候再翻译

还有,十月份有两个考试一篇论文,所以下次更新,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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