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十四

热爱搞事的人渣机翻
只是个用来刷守望的小号
猎空厨如我,专注于各种猎空百合邪教CP
如果看到我搞了别的CP,那也是为了搞事

【翻译】The Demoted

Chapter 8

 

 

暖阳。

照的她的双颊热乎乎的,她翻了个身避开那个慢慢往天空最高点爬去的星体。蒲公英在她周身绽放,白色的种子乘风而去。软软的草尖搔着她的胳膊和腿弯,遥远天边苍青翠绿连成一片。她闭着眼睛蜷缩着身体,脖颈后背暖烘烘的。柔软带着花香的发丝拂过她的脸庞,她深深的呼吸,再也不想离开这里。

莉娜睁开了双眼,温软的笑容尚挂在嘴角。

一切都是灰色的。墙壁是灰色的,地板是灰色的,天花板是灰色的。左边一扇灰色的门,一张小桌。右边则空空如也,房间也就这么点大了。刺眼的白炽灯令她的视野被泪水模糊。那个幸福的微笑消失了,连一点痕迹都未曾留下。莉娜想要移动,此时才注意到紧贴自己身后的那人。并不温暖,但也没有那么寒冷——那人正懒洋洋的抱着她的腰。莉娜闭上眼深呼吸,脑海里快速思索为什么自己居然会有一瞬间觉得这一切是个好主意。她试图说服自己身后的人只是个陌生的酒吧女郎,她出于某些已经忘掉了的原因而将人带到了黑爪基地。这是事实,对吧?想要相信这是事实,一点也不难吧?

莉娜紧咬下唇看着半裸的自己。除了时空控制器以外,她唯一还穿着的就只有内裤了。顺带一提,腰上的手臂,是蓝色的。

“哦,妈的……”莉娜嘟囔着挤住了双眼。她再次深呼吸,慢慢的吸气感受胸腔的充盈,然后在呼气时努力不去在意那强烈的作呕感。

“好啦,你放开……”莉娜想要轻轻的推开黑百合的手臂。她并不想吵醒那个女人,因为那种尴尬的四目相对的场景她实在没有勇气去想象。但实际情况是,她也没有足够的耐心可以放缓自己的动作。莉娜试着用手肘撑着上身坐起来,然而黑百合困倦的呢喃着突然收紧了双臂又将她拉回了原位。

不要离开我。”她对着莉娜的后颈悄声咕噜着,再次陷入沉睡时居然还对着英国人长出了一口气。莉娜拼命控制住自己不要像筛糠一样的颤抖。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她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宁静的时刻了,但这并不代表她更愿意在这幅臂膀的怀抱中醒来。她再一次把黑百合的手臂从自己汗津津黏糊糊的身体上拎起,因为她非常想洗澡。必须把黑百合的香水味从她身上洗掉,哪怕之后可能很快又会沾上。这次黑百合只是轻轻的拉着莉娜的手,半睁得的眼帘明确表示了它们的主人有多不想起床。

“再睡十分钟,”她闷声闷气的对自己的枕头说。“求你了,杰哈。”

“听着,我不是——”莉娜起初是有些生气的,但等她扭头去看仍兀自沉睡的女人时她屏住了呼吸。她的头发不再是马尾的模样而是散落在床笫间,瘦削的肩膀在脊柱上留下刀刃一样的阴影。纤长手指与莉娜的交缠在一起,她的面容十分安详。可即便如此,她看着仍像是一具尸体。但也是一具漂亮的尸体。静止不动时的她的蓝色肌肤更没有生气,她的呼吸清浅到快要感知不到。莉娜发现自己正遐想着黑百合到底还记得多少,又或者这仅仅是在度完长长蜜月之后的一部分肌肉反射。

“我不是杰哈。”莉娜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我也永远不会是他。”她用脚尖勾起自己的夹克衫,然后差点被昨天两人撕扯时脱下的鞋子绊倒。当她握住门把手时,她听到身后杀手几不可闻的叹息。

“我知道。”

 

军队有一点好处就是,无论他们对谁宣誓效忠,房屋的格局永远是一样的。会有很多办公室,会议室和码放着很多资料的档案室。然后会有一排排的营房,淋浴间和低级士兵用来锻炼的训练室。黑百合有自己的一个小鸽子笼,但莉娜发现其他黑爪杀手们住的大屋子就在这附近。那没有任何私人物品,很明显那些铺位是通用的——只要有一张空着,谁都可以上去睡觉。士兵会在基地内报道,休息,出任务,然后回到另一张铺位上沉睡。也有可能永远不会回来。洗过澡后,莉娜在灰色的走廊上闲逛,因为她认不清自己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了。她转过拐角,爬上楼梯,紧接着又是一段楼梯,最后她跑到了地面上。在那里的水泥墙面是令人舒服的白色。她还记得这里,或者说她认为自己记得这里是给时空控制器做手术很近的地方。走廊在尽头猛的向左转弯。

角落里有个小房间,两扇窗能同时看到外面灿烂的艳阳天。右边有个很狭窄的厨房,房间中央有张小圆桌,几把椅子零零散散分布在房间各处。死神就坐在桌边,面前摊开着一叠报纸。莉娜立刻停住了脚步。这个哪怕温斯顿亲自给她描述她都不会相信的,但现在就发生在她眼前的场景吓坏了她。死神他,居然在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普通的读着报纸。

“早上好。”他头都没抬。

“好。”莉娜结结巴巴的挪进了房间。她四处看看不确定该把手脚放到哪里去,不如说她压根不确定自己该不该站在这里,自己想不想站在这里。

“咖啡在那边,想喝自己倒。”死神对着厨房点点头。莉娜僵硬的对着那个方向转过身。随随便便拿个杯子倒满咖啡坐在死神旁边和他一起感受宁静这种超现实主义的事情她是绝对做不到的。她想喝点牛奶,但目之所及并没有看到那种玩意儿,而且她又不想打开任何一个橱柜。所以现实留给她唯一的选择就是,倒杯咖啡然后再慢慢的转回来,确保她坐下的同时和死神隔开了起码两个空位。房间里安静极了,莉娜紧张的喝了一口特别苦的咖啡,这对她怦怦狂跳的小心脏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有一间可以用来喝咖啡的休息室。”莉娜脱口而出。死神微微抬起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点点头耸了耸肩膀。他翻动手中的报纸发出巨大的纸张噪音。

“我从来没想到你还会有休息室。”莉娜更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她呷了口咖啡。苦味萦绕在她舌尖,脑海中的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不是件坏事,总比其他怪模怪样的味道要好。

“你的时空控制器运行良好吗?”死神突然问道,为了阅读一篇文章而把报纸铺平在桌面上。当莉娜在挣扎着挑选词汇时他依然沉浸其间。

“嗯。它,呃——它挺好的。”紧张的干笑。“它运行的很好,谢谢你噢。”

死神赞许的点头,面具缝隙中有愉快的哼哼声传了出来。“是时候让你去发掘自己的潜能了,我们在那上面加了一些新性能。”可不是嘛,莉娜悲戚的想着。要不是你们加了那些新东西的话我压根就不会来趟这浑水。

“要不了多久我就会给你派任务。我会尽快告知你详细事宜。”

“哦。”莉娜不确定自己该说什么好。他该不会就是她的上司吧?要是她拒绝了他,他会不会噎住?“好吧。”

走廊里响起清晰的脚步声。黑百合走进休息室,她那双大长腿直接来到了咖啡机旁。随着机器重新轻轻的响动,她依靠在墙边等待。

“哦,没有咖啡喝我要死了。”她夸张地说着,从腕甲中拿出头绳梳了个马尾。

“你也早上好。”死神嘟囔着。他还在翻动着那一叠报纸,很显然在找哪个特定的版块。他把其中的一页挑出来放到旁边的桌面上,然后一句话也不多说的继续读报。黑百合打开小橱柜拿出几盒奶精,那动作熟练的好像闭着眼睛就能完成一样。她把那些奶精流畅的倒进自己的咖啡后滑进了死神右边的座位,捡起死神挑出来的报纸快速扫视着版面。

莉娜震惊的围观了整个过程。看来温斯顿永远不相信会发生的事情的单子又增加了一项。

“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莉娜听到自己这样问,在尾音跃出舌尖时懊悔就已经搅得她肚子疼了。她喝了一大口咖啡,自暴自弃的希望自己能烫烂舌头这样就能一辈子都不用讲话了。

“她只读那些讣告的。”死神叠好报纸向后靠在椅背上。

“啊哈,他在这呢。”黑百合突然微笑起来,把纸张上的一个区域指给死神看。“‘亲爱的父亲,祖父以及叔父。’看来他老婆根本不知道他和最少两个女人都有一腿。”

“看来他再也不能那么乱搞了。”死神拿着自己的空杯子站起来,黑百合立即喝光了咖啡然后把杯子塞给他,这样她就不用站起来了。

“只要两眼中间一个枪眼儿,大部分人就都什么都做不了了。”她把报纸翻了个面,笑容诡异。

“他的太太呢?”死神把杯子放进了水槽,莉娜不得不多次确认死神真的在洗杯子。

“我放她走了,她和他的事情没有任何关联。”

“可以接受的解释。但我不接受你开始变得多愁善感。”死神隐晦的瞥了黑百合一眼。莉娜不懂那是什么意思,毕竟他戴着面具。不过黑百合只是挥了挥手。

“她不是目标。”她盯着死神微微眯起眼。“还有什么想说的?”

“是,是,你做的很好。”他例行公事似的回答,黑百合满意的笑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莉娜喝着咖啡双手紧攥着杯子,指节惨白惨白的。即便把全世界的知识都灌输给她,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拜托,坐着别动。”安吉拉颤抖的双手阻止了源氏继续向前,她想要让他就地靠墙坐下。“我正试着诊断伤势。”源氏的脑袋耷拉着,下巴垂到了胸前。安吉拉立刻捧着他的面具,试图锁定他涣散的目光。

“坚持住,坚持住,你会没事的,我保证——”她抓过一个扫描仪在他的身上扫着,机器发出几道红光然后哔哔哔的大叫起来。安吉拉紧咬牙关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血压没问题,循环系统没有被击中,大脑活性……低氧?”她的目光从显示屏跳到了源氏的胸口,在那里他的肺叶就被建造在金属外骨骼下。她没办法现在给他开胸手术。于是她一把扯下了他的面具,源氏立刻抽搐着吸气。安吉拉把男人肩头乱七八糟的电线理顺,那样它们就不会造成短路。她把能看到的一切都检查了一遍。胳膊被干净利落的切掉了,只剩下连接处的金属骨骼和肌肉还在。然后她注意到内通风系统上有道很深的划痕,这大概就是造成低氧状态的元凶。现在他还是活着的。他能撑过来的,因为他已经努力了这么久了。然而她需要做的是建立外循环好让自己来给源氏清理内部骨骼并使其重新正常运转,还有新的手臂也需要花上很多时间才能完成。

法芮尔有些困难的弯着一边膝盖进了屋子。

“安吉拉。”她的声音听上去低沉又急迫。“告诉我你需要什么。”

“联系温斯顿。”天使冷冰冰的对法老之鹰说。“告诉他准备好自己手上所有的设备。”法老之鹰稳住身形,视线在房间中跳跃寻找着通讯器。安吉拉感到有人正轻柔的抚摸自己的脸颊,她回过头,一双棕色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男人斑驳着伤疤的面容压根没有对她造成任何不适,她也轻柔的回握着源氏的手。

“我们能挺过去的。”她在他耳边呢喃,他对她回以微笑。

“我很怕,”不带着面具的他听上去和往常完全不一样。现在的他更温柔,更像人类了。“我很怕自己来不及再见你一面。”

“源氏。”她的目光亮的吓人。“直到我死,我都会好好照顾你的。”她在他疤痕累累的嘴唇上落下细碎的亲吻。房间的另一头,法芮尔立即别开了视线紧盯着墙壁。她拒绝见证这一幕,也拒绝感受那噬咬着自己心脏的疯狂的妒忌感。决意不让自己被眼前的景象分心,她举在耳边的手机接通了。

“什么事?”

“温斯顿,我是艾玛莉。”她决定实话实说。“我是奉安吉拉齐格勒医生之命给你打这通电话……”

 

安吉拉打开自己旧医疗站的灯光,以最快的速度清理台面。目前唯一需要的是机甲的修缮工作,所以她不必担心伤口的感染问题。她能做到的。空空如也的柜子和脏兮兮的抽屉令她感受到了许久未曾有过的愤怒。她根本不想回到这里,也根本不想再次向守望先锋寻求帮助。但她还能去找谁呢?手术无影灯的光线昏暗极了,温斯顿的小型发电机全部能量都给了它也依然不够。

“带他进来!”她喊着,法老之鹰护着源氏挪了进来,她小心的支撑着他仅剩的胳膊。

“能给我做助手吗?”安吉拉问道,手上一刻不停的将器材归位。手术刀,镊子,电线,缝合线,缝合线,为什么这里没有缝合线?法芮尔在牛仔裤上抹了抹手掌。“当然。”

“我们得先缝合切口。密切注意他的各项生命指征。”安吉拉冷静的下着指示,同时打开好几台扫描仪对准源氏的身体。当一切都放置妥当之后,她深呼吸。

“你准备好了吗,源氏?”她按着男人的金属胸肌,那层薄薄的合金正裹着仍在稳健跳动的心脏。他平静的看着她,眼里写满了纯粹的信任。

“我准备好了。”他对着她郑重的点头。安吉拉微笑了一瞬。

“那就开始吧。”

医生把坏掉的义肢残片一点一点的取出,尽可能在所有的损伤处进行快速修复。肩膀处的循环系统在必要的情况下必须关闭或断联,安吉拉煞费苦心的剪掉被破坏的单位然后用新的进行替换。

“生命指征?”

“低氧。”

该死的。”安吉拉低声咒骂着。“我要给你做开胸手术了,源氏。”男人盯着安吉拉的脸庞只是点点头。而她没有看他,她做不到。她现在的身份是天使,她有必须要去完成的工作。手术刀轻而易举的划开了源氏的肌肉,男人的胸廓内部结构暴露在了她眼前。在半透明的生物薄膜下面,他仅存的几个器官正在勉力支持着身体。他那仅有少部分还属于人类的肺叶在缓慢的收缩舒张着,他的心脏被各种电线和保护外壳遮住,一个小小的动力元件就在心尖处轻柔的哼唱。安吉拉侧耳倾听,除了被上足了润滑油的机器磨合声之外,还有细若游丝的嘶嘶漏气声。她的目光在肺部中那个氧气与二氧化碳交互的金属室逡巡。那个造成气体泄漏的缝隙肯定就在这里某处,但要是全部更换的话太费时间了,她耽搁不起。看来得仔细检查一下。

“你必须自行深呼吸几分钟,源氏。”安吉拉说道,男人眯起双眼。

“在没有任何辅助器材的情况下?”

“你会得到器械辅助的。”她立刻给他宽心,看着那人造肺叶在源氏放下心来的吐气中一起一伏。“但没有外部氧气二氧化碳的交互辅助,所以当你觉得头晕的时候立刻告诉我。”

“明白。”他点点头闭上眼,集中精神。

“把发电机放的近一点,法芮尔。”安吉拉招招手,又从发电机上扯出两根电缆。“我要把他连接在外部电源上,然后移除他自身的功能单位。我可不想在检查电路时把它弄坏了。”建立起新的连接时小发电机哆嗦了几秒,但很快恢复了安静。安吉拉取下肺部两侧的阀门,这些东西在设计之初就考虑到了未来有可能要面对快速拆卸更换的局面。她默默的感谢过去的自己。一个装满水的注射器扎进第一个阀门,为其后的管道注满水。没有渗漏。安吉拉咬紧牙关说着脏话,拔出注射器用一个小型水泵抽出阀门里的水珠。“O1管道,无渗漏。现在开始检查C1.”第二个阀门关闭了,她用另一个注射器重复之前的动作。这次,一滴小水珠凝聚在管道上。安吉拉用木棒黏着一点聚合胶水涂抹在渗漏处,等待着裂口自行封闭。她给第三个阀门也注了水,动作尽可能干净利落节省时间。“生命指征?”

“低氧,数值掉的很快。”源氏的心脏狂跳起来,在肉眼可见的范围内剧烈抽搐着。

“你还在呼吸吗,源氏?”安吉拉拍打着他的肩膀,声线里是藏不住的恐慌。他几乎已经没有了点头的力气,男人听上去虚弱极了。

“是的,医生。”

“头晕吗?恶心吗?”

发电机大叫一声罢了工。头顶的灯泡应声而灭,黑暗就像是胡乱拍在脸上的冷冷雨滴。源氏的绿光在她们眼中燃烧了一秒后黯淡了下去,在场的两名女性异口同声的惊叫起来。

“发生了什么?!”法芮尔低沉的嗓音在室内回荡,催促着安吉拉迅速做出应对。

“断联所有东西!我们必须让他重新启动!快点!”安吉拉大喊着,两手按着源氏的胸口开始心肺复苏。她狂乱的在黑暗中找寻一切这个男人可能还活着的信号。

“他的能量单位怎么样了?”

“系统里全是水,如果我把那东西连接上的话,他会短路的!”安吉拉边默数着数边剧烈颤抖着。

“重启发电机好了!”法芮尔跪在那机器前。它满怀着希望的哼哼了几秒,然后又残酷的没了声音。她按着按钮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恐惧冻住了一样,法芮尔甚至想着能否将自己的生命注入这台该死的机器好让它重新工作。它又摇晃了几下,而这次甚至连哼哼都没有就又没了下文。法芮尔又试了一次,然后再来了一次,那机器一点反应都没有。

“安吉拉,”恐惧的乱流从她的每一个毛孔渗出来。“……重启失败了。”

 

“你好了没?”莉娜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黑百合把任务书又最后扫了几眼后丢在了一边。

“好了。就让我们两个通力合作解决了这事吧,好吗?”她甜甜的回答道。黑百合从椅子上站起手里拎着她的来复枪,然后一把将武器甩上肩膀。莉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过身,但肩头的手掌阻断了她迈出的步伐。

“先把话说清楚,甜心。凡事都要听我的,尽管我们作为精英特工被安排在了一起,你也没资格质疑我。懂了吗?”她淡漠的凝视着莉娜榛子色的眸子,然而后者并没有感到害怕,她只是悲哀的发现自己在黑百合的眼中找不到任何情感。

“晓得了。”后退一步好让黑百合走在前面,莉娜两手毫无生气的垫在后脑勺上。“你不用费力气吓唬我,真的。”莉娜想要鼓舞一下自己的士气。“真到了那个地步的话,你在我看来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如果我揍你,你会得到一大块淤青。和其他女孩子没什么两样。”猎空在黑百合面前闪现来闪现去,脸上挂着狡诈的笑容。“而且在我把你推上最高点时,你也和过去所有的女孩一样尖叫着我的名字。”黑百合发出像是嗤笑似的声音,当然这是经过了猎空艺术加工后的形容。她与莉娜擦肩而过时指尖点了点英国人的脸颊,嘴角悠然的勾起。

“唔那你居然真的一点都没失望啊,”她大踏步的向前走着。“毕竟你已经见过我所有的狼狈相了。”

“我很确信之所以会有那些场面全是因为你梦见我太多次了。”莉娜未受这话的影响仍在叽叽喳喳。似乎自从源氏那场战斗之后她就变得麻木起来,她所有的情感均被抽离,她不再关心她曾关心过的一切。她想知道当自己遇上过去的盟友,现如今变成了敌人的故人们时,她会怎么做。当所有尘埃落定之后,她还能否回归守望先锋?

她们一起来到了停机坪上。两个不露脸的特工正在往一架直升机上塞小型野外生存包。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黑百合瞥了搭档一眼。“我可有其他更适合在梦中相见的人选。”莉娜本想吐出一些讽刺的话语,但临出口时还是改了主意。她向杀手投去半是尴尬半是担忧的目光,而对方只是回以遗憾和困惑的凝视。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她看到黑百合眯起眼皱起眉做出了恼怒的表情。但那只有一瞬间罢了。

黑百合一言不发的走向飞行器跳了进去,莉娜紧随其后。她看着黑百合坐进右边驾驶座,于是开始在飞机后部找着适合自己窝进去的小角落。机舱里塞满了补给,还有两个土黄色的大背包。

“你会驾驶直升机吗?”莉娜有些惊讶,因为杀手坐在座位上的架势并没有那么一如既往的自信。而那声发自内心的娇笑让她更诧异了。她以为黑百合会叹气,会气呼呼的咂嘴,会说“闭嘴,猎空”。而不是这种轻松愉悦的笑声。

“当然不了,你这呆头鹅。”黑百合坏笑着调转座椅好整个人都面对着莉娜。“但你会啊。”

“哦!”莉娜愣住了,内心反复咀嚼着那句话。左边的飞行员专座似乎在召唤着她。她确实很久没飞了,但何必拒绝呢?体内涌现出巨大的力量推着她向前进,她小心翼翼的在左边的驾驶座上坐下了。她系上安全带,又调整了一下护目镜。她看到黑百合对着直升机外面的黑爪特工们打了个手势,然后系好了自己的安全带。那些士兵关上舱门,退开等待直升机起飞。

“哦,还有一件事。”黑百合的声音被电台中的喊话稍微盖过了一点。她晃了晃手中的小钥匙,然后将那东西递给了莉娜。“别坠机,不然死神一定会弄死我的。”

莉娜紧紧的抿住嘴唇用眼角看着她。

“不会发生那种事情的。”莉娜干巴巴的回答道。她把钥匙插入锁芯,随后视野和灵魂一起被林林总总的仪表盘点亮。引擎呻吟着活了过来,她推动着操纵杆,螺旋桨的转子欢快的回应了她的期待。这个过程就像是她生来就拥有的本能一样,仿佛她生命中的每一天都是在飞机的驾驶舱内度过的。莉娜轻巧的按了一下通讯按钮,电台接通了。当她开始讲话时,脸上明丽的笑容绽放着无与伦比的华彩。

“这里是任务直升机623,准备起飞。今日为多云天气,风力良好,等待起飞许可。”

“许可已确认,任务机623允许起飞。”塔台回应了。莉娜享受着这久违的欢畅,她转向黑百合开心的笑着。

“我是你们的机长,本机已被允许起飞。我的名字是猎空,谨代表全体机组人员感谢您选择了黑爪航空。”

黑百合翻了个白眼,但依然微笑着接上:“我们衷心的祝愿您,旅途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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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啊,灾难的序曲已经奏响。趁着最后的时刻,甜一甜吧

我这不是剧透,我这是在为四星期后的期中考试哀嚎

除掉其他部分,这篇的猎寡戏份还是很美味的啊,为什么没人喜欢呢

结尾让我萌生了想看机组AU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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