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十四

【翻译】London Calling

Chapter 8

 

 

第二天一早。

黑爪在黎明前到达。

五人小队登上阶梯，扫清了守望先锋驻伦敦安全屋门外的走廊。他们端着武器像是沉默的狼群那样围住了门口，熟稔的重复着在黑爪里进行过上百次，以及在暗影守望里进行过上千次的动作。

在他们身后站着散弹枪已就位的死神，他扣着扳机的食指在不住的抽动。

“狙击手？”

“已就位，长官。”耳机里传来回应。

“屋顶小组？”

“准备就绪，长官。”

“好极了。”他的声线愉悦而沙哑。“各小组，出动。”

“收到，长官。”公寓门口的小头目回答道。她从口袋里拿出不过一枚硬币大小的东西贴在了门锁上，然后在其正中的按钮按了一下。

“倒计时三，”她悄声说。“二，一……”

一声沉闷的‘咕咚’之后，门锁冒起了白烟。金属内芯变成了奔腾的铁水从门缝往外淌，安全屋的第一道防线就这样被破掉了。

“冲，冲，冲！”小头目喊着。

“屋顶小组，一切正常。”死神的耳机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狙击手没有发现目标。”

简陋的大门就这样洞开，他们的靴底在老旧木地板上引起了不大不小的共振。安全屋的某处响起玻璃碎裂的哗啦声响，瞬间房间里充斥着音调各异的咳嗽声。

“剧毒诡雷！所有单位，密闭头盔！”

真是一步好棋啊，黑百合，死神这样想。他化作一团黑烟跟在了鱼贯而入的士兵后面。

阳台上飘着浓重的绿色气体，他能看到数具躺倒的了无生气的尸体。他剩下的下属们一间一间的排查，报告声此起彼伏。

“客厅，安全！”

“浴室，安全！”

“厨房，安全！”

“卧室，安全！”

真相在安静的空气中沉浮了几秒。随后小头目战战兢兢的站在了死神面前。

“她们不在这里，长官。”

“很明显是这样。”死神低吼着。

“您的命令，长官？”她拼命不让自己的音调颤抖的太厉害，因为她清楚当死神不满意时，悬而未决的将不只是她的饭碗。

“把这里翻个底朝天。她们没有其他去处，所以肯定这里留下了线索。”

“是长官。”她压根都不打算费心思去掩藏自己的庆幸，反正堵在枪口上的已经不是她了。

她走向自己的小队开始发号施令，几分钟后黑爪的士兵就把安全屋的每一寸墙皮都仔细搜查过了。

当他们在工作时死神来回走动着，期望他们多少能找到点有用的东西。他可不想给上层再一次报告行动的失败。并不是因为他害怕惩罚——他们还能派谁来惩罚他啊？他就是他们的最大战力了——他只是并没有听那些人继续唠叨下去的耐心了。这是他对自己上级最主要的不满。和那些妄图主宰世界的所有反派们一样，黑爪高层也是十分锱铢必较又愚蠢幼稚的。

只不过他没有掌管任何东西的欲望。那些雄心壮志已经和莱耶斯一起死去了，他很清楚自己还剩下什么。他更愿意把一切都变成自己现在这幅模样，而不是为了某人重新建造一个全新的世界。

房间那头的杀手小头目两指按住自己的耳机，看来有什么讯息上报。

“重复……什么？你确定？”她说。“好吧，我会立刻向他报告。”

死神转过身，她站的直直的。

“长官？我们找到她们了。”

“她们在哪？”

通过小头目的肢体语言，死神觉得自己不会喜欢接下来的答案。

 

 

“别给我讲你没坐过火车，亲爱的！”

“说的好像你就坐……”

“我当然坐过！伦敦的旧地下线路曾直接穿过我成长的大楼底部！要是你够机灵的话完全可以不花钱坐免费火车。”猎空看着车站的屋檐还有那些稀稀拉拉的铁轨以及上面年久失修的火车头。“当然啦，你得有特殊的跳车技巧。我认识的那几个没成功的倒霉蛋一不小心蹦到动力装置上了，呱唧！”她沉浸在回忆里。“他们的头发在那上面卡了一个多星期才清理出来呢。”

黑百合扫了猎空狂放不羁的发型一眼。“那其实是你吧？”

猎空望着她耸耸肩膀，好像在说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

黑百合看着站台顶部显示的列车时刻表。“没多久了，对吧？”

“温斯顿说是那趟六点半的车次。”猎空提醒她。“而且他专门强调了让我们爬上去，而不是坐进去。”

“你确定他没再说些别的？”黑百合气呼呼的问道。

“没啦。嘿，如果黑爪在窃听的话最好不要在讲电话的时候说太多的。”

黑百合不得不承认猎空说的很有道理还符合逻辑。

“那你觉得他的计划是什么？”她问。

猎空又把脑袋从屋檐上探下去，大头朝下的倒挂了一会儿。强大的奥克斯顿特工——黑百合尖刻的想着——宛若一个趴在动物园猴山区域的智障儿童。

“好吧，我们要搭乘的可是欧洲之星专线。”猎空缩了回来。“每过四小时就会有一辆发出，穿过英吉利海峡隧道发往法国。看样子下一趟是货运列车，所以我们至少不用担心有乘客挡道。”

没多久以前黑百合是压根不相信什么预兆的。但现在她觉得自己的肚子正搅合在一起，疯狂的冲她嚎叫这个逃跑计划变成一团乱的可能性有多大。

“就是不知道能我们上了车会发生些什么。”猎空走到黑百合身边。“让我猜的话，他会送一只小鸟来接我们。”

温斯顿挤在直升机狭小的驾驶舱内的画面从黑百合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然后我们就能回家啦！”猎空这样总结道。“期待不？”

黑百合点点头。“回家。”这两个字在她的舌尖翻滚，美好到令她有了不真实感。

猎空上前一步温柔的捏了捏她的肩膀。“不要忘记我说过的话，亲爱的。我知道其他人还要再花些时间才能接受你，但他们会接受你的。在那之前，只要你有需要我随时可以为你两肋插刀。”

黑百合笑了笑作为感谢。

车站的大钟敲响了半点报时，在她们下方列车长长的汽笛声在悠然自得的回荡。

“来吧，亲爱的！我们还要赶火车呢！”

黑百合做了最后一次检查——黑百合之吻老老实实的背在背后，最后的几个剧毒诡雷挂在腰间——然后她点点头。

咣当，铁闸口的磁铁门打开了。列车开始加速。

她们一起转身向着屋顶边沿冲去。猎空张开双臂好像在假装自己是一架小飞机，而黑百合在她背后摇着头。

等她们来到边缘时火车已经驶离了站台，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猎空先跳了出去并闪现成一个模糊的蓝影。她出现在车厢上空并欢快的大叫着：“呀-呼！”然后落在了火车上。黑百合紧随其后，利用钩爪将自己挂在了火车后面。

猎空提高嗓门盖过了引擎和轰响和刺耳的风声。“干得漂亮，亲爱的！”这时黑百合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

“接下来做什么？”黑百合问。

“接下来，我们坐着好好放松一下，等温斯顿把……”她的尾音消散在风中。

黑百合突然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猎空又一次看到了她背后某处的糟糕景象。

“什么？怎么了？”她旋身望向相同的方向。

“唉，我擦。”猎空咒骂着。

在她们后方的天空中，在迅速后退的车站屋顶上方，闪烁着黑爪飞行器的点点红光。

 

 

薄薄的晨雾在英吉利海峡海底隧道口飘浮着，士兵76对此很是满意。越少人目击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局势就越对他们有利。

他站在他们从直布罗陀开出来的小渔船上，正奋力把它停靠在不引人注目的小浅滩处。在晨曦的微光中远处有几艘模模糊糊的船影。既然是经过这里，他猜测着，那就应该是来自多佛去往加莱，然后再分散到世界各地的船只。世界最大的商业贸易航线之一可不会因为一点雾气就停止运转。

沉重且充满金属质感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

“我记得这一开始明明只是个简单的刺杀黑爪特工的任务。”法老之鹰站在他身边，船舢板立刻在猛禽战甲的压迫下抗议起来。“再看看现在。”

“法老之鹰。”76说——在他们执行任务结束前，他们都是以代号相称的——“你在军队里待过，难道他们没有告诉你战斗时永远计划赶不上变化吗？”

法老之鹰翻起了白眼。“当然。但我正站在一艘偷来的船上，任务是从一只高智商的猩猩那里领的，然后内容是从高速列车上救下两个人。仅仅用‘计划赶不上变化’是无法形容这个情况的，不是吗？”

在他们后面，小船的驾驶室内，温斯顿从窗户探出头对着他们大喊：“好了，我们只能到这里了。再往前的话英国海岸线防卫队就要注意到我们了。”

76看着那层薄雾。如果他启动战术目镜的话或许他能直接看到那条长长的海岸线。“你确定不能再往前了吗？”他问道。

“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航海技术，欢迎随时过来掌舵。”温斯顿冷笑着对船舵做了个请的手势。

76气哼哼的。“能不能提醒我一下我们为什么让你来做这整件事的负责人的？”

“因为你和法老之鹰都不认得航海地图。”温斯顿说。“还有，”他又加了一句。“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就是在海洋上出生的。我来做船长是上天的安排。”

法老之鹰露出困惑的表情。“你不是在月亮上出生的吗？”

“对啊，在宁静之海上出生的。”

另外两人花了好几秒来消化这个玩笑，随后温斯顿收到了几个别有深意的眼神。他咧开嘴笑了起来。

“翻篇。”法老之鹰叹气。“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试试去隧道另一头。雾气更少，而且法国人也不会忙着找我们。”

76立刻摇摇头。“当黑爪意识到她们在那趟列车上时，他们会把法国境内自己所有的势力用于追捕她们两个。但他们在英国南部的所有力量已经被派去伦敦寻找我们的两位特工，剩下的人手并不多了，这对我们有利。”

“好吧，如果我降落的时候很粗暴可别怪我，因为我根本看不见该往哪降落。”法老之鹰盯着雾气嘟囔着。

她活动着肩膀，又检查了一下引擎。

“还有多久我们才能登场？”她问道。

“没多久了。”温斯顿说。“火车应该刚刚离开伦敦。”

 

 

黑百合刚数到第三架黑爪直升机时猎空就扯着她的手臂开始跑路，她们沿着车顶来到了车厢与车厢连接的地方。

“我们必须进去。”猎空喊着。“待在上面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狂风将碎石和沙砾吹向黑百合的脸庞，她不禁开始思考自己什么时候也搞一副猎空那样的护目镜。尖锐的机械声响破空而至，她向后瞥了一眼发现第一架直升机已经朝她们冲过来了。

她们刚钻进车厢连接处那直升机就擦着头顶飞了过去，距离近到黑百合坚信自己闻到了反重力引擎里燃料的臭味，还看到了机身上的号码喷漆。猎空窜向车门，黑百合紧随其后。两人咚的一声重重落在了连接铰链的两边。猎空捶打着车厢大门，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锁上了！”她大吼着力图盖过铁轨火车狂风还有直升机加在一起的噪音。“亲爱的，能替我争取些开锁的时间吗？”

黑百合点点头又爬了上去，后背抵着厢壁脚踩着另一节车厢，来复枪稳稳的架在肩上。她扫视着一览无余的车顶，一架直升机放慢了速度和火车保持相对静止后，舱门打开了。

她拧着身子往后看，另外一架也开始往下悬吊士兵。

那么第三架哪去了？

她很快得到了答案。在她的右手边传来犹如暴躁蜂群的轰响，突然间她身边的厢板被子弹打出了串串火星。黑百合压低身子，前一秒她脑袋所在的位置立刻被钻出个洞眼。她抬起头看到第三架直升机正超低空飞行，引擎怒吼着推动机身准备再来一次弹幕冲锋。

它并没有像其他两个一样载着兵力，黑百合这才意识到。在它的肚子里有一架机枪稳稳蹲在那。

黑爪真心实意的想要我们死，她居然为此而有些骄傲和自豪。

在她下方猎空嚷嚷着：“你没事吧？”

黑百合低头看看，发现猎空把门边的什么电子面板扯开了，正在和火车的电力安保系统较劲。

“你专心开门就是了！”

猎空可不需要什么加油助威，光是四处溅射的弹壳就足够提醒现状已是何等的火烧眉毛。

聊天时间结束了，黑百合重新盯着火车上空。那两架直升机还在忙着吐出一个又一个的黑爪杀手。还真是相当经典的套路啊，黑百合腹诽。

她举枪对着刚站稳脚跟的几个先头士兵射击，但火车的摇动令她失了准头。敌人们龟缩在了车顶的动力装置外壳后面，她看不到他们了。

眼角余光中深色阴影如鬼魅般飘了过来，看来是带着机枪的那架直升机。

“还有多久？”她对着猎空喊。

“正在努力！”

我们大江大浪都过来了，结果在一扇打不开的破门上翻了船。黑百合想。她暂时还无法定夺这到底算是意料之外还是情理之中。

直升机向她们的藏身处飞来，近到若不是那些反光玻璃黑百合绝对能看见驾驶座上飞行员的脸。反重力引擎在飞机强硬的转了个弯时烧的红热，燃油的臭味更加强烈了。它低下头，机枪口喷出的火舌舔舐着列车的厢板，黑百合不得不再次矮身以求避其锋芒。

其实他们压根没必要打中她，她酸溜溜的想着，只要让她忙的没办法攻击其他士兵就行。她探出脑袋看到成群结队的特工正向她们逼近。举枪，瞄准……射击。一个人蹒跚摇晃着倒下从车顶掉落，还有剩下不知多少个依然大踏步的前进。

在她后方有乱七八糟的枪响——几把来复枪，而不是飞行器上的机枪——她只能再次缩回去。包围着他们的士兵要开始收网了。

直升机引擎尖叫着重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机枪这次移动到了左边。飞行员还在拉升，很显然是为了找个合适的视角再开枪。

“猎空你好了就说一声！”黑百合讥讽道。

“别催！越催越慢！”猎空不甘示弱。“老天爷！”她头也不抬的哀嚎。“谁会给火车上的门搞这么多防卫装置啊？”

黑百合能看到机枪的弹夹又开始旋转了，要不了多久她们就会用光此生所有的好运。

她并不知道‘眼神死’该是个什么表情，但她坚信自己一定就是那幅模样。

当机枪直升机还在调整位置卡视角时，她先发制人瞄准了对方。她的目镜滑下额头，热成像感应立刻开启。略过高热的机枪管和直升机的外壳，她几乎分辨不出其他任何东西。但只要她足够认真细心，她总能看到自己的猎物。

一个小小的热成像，就在直升机的鼻子后面，那里应当就是座舱了。

你好啊……

直升机开始射击，黑百合亦然。

座舱前部的玻璃碎成了千万片星光。

……再见了。

黑百合不知道她有没有杀掉飞行员，也有可能敌人只是受了伤或是被遮蔽了视线。不管怎样，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局。

那架直升机的引擎哼哼着咳嗽起来。它像个醉汉一样歪歪扭扭的划过天空，随后从她的视野中消失无踪。它引擎的呻吟倒是持续了一阵，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随之而来的气浪和音波震的黑百合胸口发紧。

“发生什么了？”猎空喊着。

“拍死了一只苍蝇。”黑百合吼了回去。

猎空抽空睨了她一眼。“别太得意啊，亲爱的。”她在微笑。

“我可想都不敢想。你那边怎样？”

“随时……都可以……进去……”猎空的双手都陷在一团电线中。黑百合听到了黑爪特工的脚步声，已经近到不能再近了。

这时车厢门叽里呱啦的响了一阵，打开了。

“终于！”猎空欢叫着。她一脚踏过门槛，对着黑百合伸出一只手来。“快来！”

黑百合可不需要提醒。她放松双腿自由下落，想要抓住猎空的手。但头皮上突如其来的拉扯硬生生停住了她的动作，她痛苦的尖叫起来。

她痛苦的扭动挣扎着，想要挣脱敌人的钳制。但没什么用。不管是谁捉住了她，他们的速度都很快。她被拖到了车顶上，两个黑爪杀手就站在她面前。一个紧攥着手中的深色发丝，那架势就好像他所有的人生意义就是抓到她的马尾似的；还有一个也按着她的肩膀。

猎空喊了句什么，黑百合没有听到。她踹中其中一人的膝盖放倒了他，但另一个依然紧紧的按着她。被她踢倒的那个特工滚到了车顶边缘差一点就要掉下去，可第三个特工出现并救下了队友。

“快开枪！”其中一个叫嚷着，他的声线中混杂着浓浓的恐惧。很显然他们都知道她的能耐。

黑百合怒吼着绝望的向自己的武器伸出手，但抓了个空。她肯定是在他们抓住她时把黑百合之吻落在了车厢地板上。有个士兵端起了武器，黑百合暴怒的盯着那人面具上红色的眼窝。

霎时间一抹苍蓝和奇异的引擎声介入了战局。从哪里来了什么东西，直直撞上了端枪的士兵并将他甩下车顶。而他的来复枪掉在了列车上。

“这他妈……”剩下的杀手张开了嘴巴。

然后他也在轰鸣中消失了。依然是那抹苍蓝，还有频率极高的一声垂死号叫。

最后那名抓着黑百合头发的士兵顿时孤立无援。黑百合一拳正中他下巴，这里正是她所熟知的黑爪头盔的致命弱点之一。那男人‘啊哟’叫唤着松了手向后退了几步，黑百合旋身便是一记势大力沉的飞踢赏在了他的肚腹。他连悲鸣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掉了下去。

黑百合捡起手边的来复枪立刻趴在了车顶。还有一些正在往这边赶来的黑爪杀手刚好进入了她的射程。她开了一枪，然后配合着这把不熟悉的武器的调整了技术后再次开枪。一个特工捂着自己的肩膀倒下了。

然后她的视野就被砸在车顶上什么东西挡了个严严实实。

她一开始以为自己看到的是某种智械，带有亮蓝色涂装的金属战甲。那东西移动时还带有奇异的电子声响。敌人们对着它开火，子弹打在战甲外壳上叮当作响。然后它抬起手臂，一阵黑烟过后敌人们直接消失了。

直到那东西转过身来黑百合才看到在其头部的位置有一张人类的嘴巴——等等那是鸟喙吗？——然后意识到那不是智械，而是一个穿着战甲的人类。不过她可完全不想当这战甲的收货人就是了。

且不管这人是谁，这战甲倒绝对是个不错的战力。黑百合被搀着胳膊扶起，然后直接推向猎空打开的那扇门里。黑百合重重摔在了冷硬的金属地板上，然后她的武器也被那人一脚踢了过来，紧接着车厢门使劲关上了。

她站起来揉着还在发痛的头皮，车厢内部全都是金属墙壁，只有一些很小的洞眼来充当窗户。微弱的光芒勉强能照亮车内的一切。

“说实话，当我听温斯顿讲会派只小鸟来接我们的时候，我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鸟类’。”她听到猎空的声音。

黑百合扭过头，穿着战甲的人卸下了头盔。如墨般漆黑的发色和带着纹身的眼睛瞬间搅乱又唤醒了她的记忆。

“别担心，”法老之鹰勾起一边唇角。“皇家……”

“对的！”猎空跳起来对着空气挥拳。她转向黑百合，一手还不忘指着法老之鹰。“皇家骑士来啦！”

法老之鹰叹了口气。“你知道吗猎空，哪怕只有一次也好，我特别想试试这句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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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作者居然，搞了邪教

我的内心，爽到无法自已

这篇十五章完结，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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